“谣言不可怕,选择相信谣言才是最可怕的”
7月26日,一则来自华阴市公安局发布的通报,回复了近期网上关于“华山捞尸队”的传言,警方在通报中称已抓获位于湖北的谣言制造者,并对其予以行政拘留。
这则谣言的出台,直接的根据是近期包括之前,有游客在华山旅游遇害、失踪、自杀等,引起舆论广泛关注,于是有人造谣称:华山上存在捞尸队,专门害落单游客,而且还说撞人者专门挑选年轻苗条的女性,和独自前来的清瘦男性,因为捞尸的时候不会太沉,而在悬崖下面捞一个人上来费用是1.5万元以上。
当我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人世界怎么还有如此阴暗、龌龊、卑劣的心理,更不可思议的是怎么还有如此多的人选择相信。
对于华山,许多人都心怀憧憬,华山古称“西岳”,又称“太华山”,为中国著名的五岳之一,中华文明的发祥地,“中华”和“华夏”之“华”,就源于华山。据清代国学大师章太炎和历代专家学者考证:华夏民族最初形成并居住于“华山之周”,名其国土曰华,其后人迹所至,遍及九州,华之名始广。举凡中华国人,都以登临华山为荣,上大学的时候,周围同学皆以登华山为成人礼,不上一次华山,何谈中华男儿,不徒步登顶,如何领略华山的险峻壮美,直到如今,我本人已两次徒步夜上华山,每次登顶都有不同感受,每次登顶都感慨祖国河山何其壮美。就因为华山上偶有意外事故,别有用心的捏造“撞人捞尸”这样的谣言,污蔑这座神圣的山岳,真是既感到震惊,又让人深思。
NO1:为什么会有谣言发生?
谣言是指没有事实存在而捏造的话。
1947年,Allport & Postman给出了一个决定谣言的公式:谣言=(事件的)重要性×(事件的)模糊性;在这个公式中指出了谣言的产生和事件的重要性与模糊性成正比关系,事件越重要而且越模糊,谣言产生的效应也就越大。当重要性与模糊性一方趋向零时,谣言也就不会产生了。
从以上理论可以看出,事件的重要性和事件的模糊性,共同催生了谣言产生的土壤。从此次华山捞尸人撞人发财的产生来看,同样具备这两个要素。华山,世界闻名的名山大川,众多游客心向往之,甚至可以说,每个人都有一个华山梦,当然很重要,事件的模糊性就是关于华山捞尸人的说法一直都有,但是这些人有没有官方背景?救人的报酬是个什么标准?这些人是不是以捞尸为唯一收入来源?等等,一直以来都是语焉不详,再加上华山偶有发生的失踪、跳崖、自杀等事件,难免会让人以讹传讹,信以为真。
NO2:为什么会有人选择相信谣言?
“谣言不可怕,选择相信谣言才是最可怕的。”正如本文开头所说的,既然是谣言,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人选择相信谣言。
有一种谣言叫做“关怀式谣言”,指一些市场逐利者利用公众对生命健康、食品安全、绿色环保、公共事件等热点话题的关注,通过谣言来营造一惊一乍骇人听闻的惊悚氛围,一步一步地放大社会焦虑感,在增“温”加“热”中借机搭车营销自己的产品或者手机APP。我们不了解湖北这位造谣者为什么会制造这样的谣言,但“去华山要小心”这种带有关怀式的暗示已经形成。
一般来说,在谣言中,这种关怀式的谣言更有蛊惑性,因为它站在了大多数公众的立场上来发布信息,看起来似乎是切身体会,亲身肉测得出的重要结果,让你不相信都觉得不近人情。同时,这种谣言的发生也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明,我们的公共安全和公共沟通机制还存在着很大的空白,谣言一出,正好戳中了它的痛点,它在官方渠道得不到正效应的回答和信息,也就自以为是的选择了相信谣言,而且:他绝对不会认为自己相信的会是谣言。就像曾仕强在一次演讲中说的:中国人是最喜欢讲道理的,但你也是最难和他们讲道理的,为什么,因为他只相信自己的道理。
NO3:谣言止于真相还止于信心
谣言的发生就是因为人们对于真相的不了解,华阴警方及时公布案情,让大家知道真相了,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所以谣言止于真相,本来《荀子·大略》中说的是:"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智者。"但这个世界上,智者还是太少,所以止于真相来的更快捷一些。
有真相当然好,但问题是大部分的谣言是难以找到真相的,或者说在短期内难以找到真相。这个时候,我们认为还有一种止住谣言的途径,那就是信心,这个信心,是对社会的信心,对政府的信心,对人性的信心,对科学的信心。如果说,在华山捞尸人撞人赚钱的谣言出来的时候,大多数人选择相信人性的善良,或者说对人性的善良和信仰还有那么一些信心的话,那这样的谣言估计也不会传播的那么快,那么广。唯一的区别就是,真相总是那么快,那么直接地呈现在人的眼前,让人不得不信,而信心的建立,则就像建筑一座广厦一样,需要的不是一砖一瓦,而是日积月累,聚沙成塔。所以,才会有那句话:信心比黄金更重要。
写到这里,似乎把想说的都说了,但就在结尾的时候,我还是会想到当年登山的情景,天高云淡,漫步雄关,我曾与那些挑夫们并肩而行,你想体验一下挑担的重量,他会很乐意让你尝试,但当你想帮他们挑一段的时候,他们往往都会拒绝你的好意,累当然累,但职业的气节更重要,他们也许不会说出“气节”这两个字,但他们只用脚下的健步如飞来说明一切。
在华山景区回复媒体关于“捞尸事件”的提问中,有很多细节得到了解释和回复,但我最欣赏里面工作人员说的一句话,那就是:
“要相信这个世界还是美好的!”